第77章畏罪自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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馮昭默了默，道：“這人是……南歌？”
連枝仍然淡淡笑著，笑意不及眼底：“憐心院確實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，只是君寒硯也未必刻刻能守著，關註著，南歌算是碰了個大運，起碼辛巳日那夜，君上大概是沒有心情留意這點小事的。”
那晚，君寒硯喚醒了化惜夢的魂魄，卻被她本人氣得七竅生煙。若說撞大運，這夜最是符合。
“辛巳日的動向我也調查了，只是時隔多日，眾人也記不清晰了。但是君墨院院規向來森嚴，入夜以後是不許下人隨意走動外出的。只有夜晚當值的侍女可以走動。這當值本來是為了給君上喚人時備的不時之需，可聽說君上自搬入君墨院起從來沒有喚過下人伺候，這值夜便變成了苦差。”
“本該是輪值，她們全部推給了南歌。”連枝補充道。
“是。所以辛巳日夜晚在外面走動的……大概也只有南歌。”
連枝沒有說話，望著遠處郁郁蔥蔥的景色，一時陷入了沈默。
馮昭盯著她的表情，看了許久，問她：“失望嗎？”
“失望什麽？”
“她殺了人，可事情牽涉到你時，卻沒有替你分辯過半句。”
這有什麽？蕓兒被牽涉進來背鍋的時候，她也沒有替她分辯半句。
都是性命關頭，誰都想來個人攪一攪局救救自己。
連枝笑了笑，突然道：“反而有種輕松的感覺。”
馮昭看了會兒，覺得那話好像是真心話，表情古怪：“那女子分明是有意接近你，討好你，為的就是不時之需。”
連枝哪裏想不明白？
如果日日值夜的是南歌，那麽，她夜夜去君墨院在書房呆到天亮才回的事，她又怎麽會不知道？
甚至更早，肖虹躲在假山後看到過她和君寒硯的第一次見面，南歌又可曾看到？
馮昭又問：“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？”
“不怎麽辦。”連枝道，“本來，我也就是想知道真相而已。”
“你若不插手，刑堂將毒癥一對比，很快就能得出結論，到時候，蕓兒人贓並獲，怕是逃不過這劫了。”
連枝想，這就是南歌本來的計謀吧？
殺了魏語，殺了肖虹，嗯，也許還有一只會罵人的鳥。到時候君墨院群龍無首，謀殺上級主子事關重大，刑堂必會嚴查，再把罪證栽贓給蕓兒，一石三，哦不，四鳥。處理得可謂一個幹凈利落。
可萬萬沒想到是，肖虹沒有死，而其他人不分青紅皂白口徑一致地指認她，直接把她推上了萬劫不覆之地。
好在她連枝被羅鳳芹暗算一道，攪亂了局面，事情才得以出現轉機。
如今查到蕓兒頭上，算了繞了一大圈總算回到了正軌。
馮昭仍是望著他，似乎定要從她嘴裏聽到個所以然來。
揭發南歌？那是南歌死。不揭發？那就是蕓兒死。
她忽然覺得馮昭很黑心眼兒，他想聽她親口選擇誰去死。
親近她的人，還是無辜的人。
連枝睜眼望著他，淺灰色的眸淡淡的，沒有情緒。
“馮昭，教我武功吧。”
“啊？你說啥？”
“教我武功啊。我有一把匕首，我想學，卻不怎麽會用。找了許多書，也未曾見教怎麽使匕首的。你是天武堂堂主，一定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吧？”
“咳咳。”馮昭被誇得連連咳嗽，“十八般……不至於。基本的幾樣還是會的。只是你要學武，這東西並非一日兩日能成就的，武功內力都是從小練起，十年八年才能有所小成，你現在要學，也只能學個招式……”
“招式就招式，總比連個防身武器都不會使的強。”連枝異常堅決。
從小她就想學武，可方子越從來沒有答應過，而如今她一心想變強，就沒有其他捷徑。
馮昭沈思了一會兒，終是道：“好吧，我可以教你。只是若你想從招式學起，還是先練劍吧。匕首防身還可，對戰實在不占優勢，若沒有好的身手和內家功夫，恐怕都近不了對手的身。”
連枝也想了想，想到最近總也召喚不出來離魂刃，又想到方子越丟下的那柄劍還扔在她屋裏，便點了點頭：“好，聽你的。”
馮昭說完仍是覺得不對勁，怎麽話題就突然轉到了這裏？
他看著連枝雲淡風輕的側臉，不禁道：“其實你也不必糾結，毒殺案一事，已經有了結果。”
連枝回頭看他。
“今日剛來的消息。蕓兒留下認罪書，畏罪自殺了。”
連枝一驚，沒有殺人的人，何以會留下認罪書自殺？
馮昭就笑了：“看來那位小朋友，比我們想的都不簡單，不是嗎？”
——
連枝在寂月山莊沒什麽家當，這麽多年過去了，她依然是空手來空手去，孑然一身。
如今要說有點什麽，月輝劍算是其中之一吧。
那時疏月猝不及防對她當胸一劍，後來她昏迷也不知世事，不想疏月竟把這把劍帶回來了，還丟在了她屋裏。
用疏月的話說，好歹是方子越用了那麽久，又帶了靈性的劍，總比普通破銅爛鐵的強吧。
她便把劍收在了角落裏。
如今再拿出來，劍鞘依然珠光寶氣，劍身依然凜冽鋒利，隱隱似有藍芒流轉。
連枝拿手去觸，卻又不覺得異樣，只覺得心頭泛起一種微妙的感覺。
魂力雖然不能外放，但在體內流轉，似乎也能感應到這種微妙。
疏月所說，所謂靈性，是指這個嗎？
可是刀兵終究是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東西，這種微芒不是魂力，又是什麽呢？
連枝後知後覺發現，自己似乎對所謂非人之力不再一味恐懼排斥了。
甚至產生了強烈的興趣。
馮昭依言開始教她武功，主要分為兩部分內容，運氣和劍招。
運氣雖然一時半會兒練不出什麽效果，但起碼也能調整呼吸，強身健體。
劍招馮昭則挑最實用的來，沒有固定的套路，只是如何擊，如何刺，如何挑，如何劈，如何格擋，等等等等，然後是招式和招式之間的轉換和銜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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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枝仍然淡淡笑著，笑意不及眼底：“憐心院確實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，只是君寒硯也未必刻刻能守著，關註著，南歌算是碰了個大運，起碼辛巳日那夜，君上大概是沒有心情留意這點小事的。”
那晚，君寒硯喚醒了化惜夢的魂魄，卻被她本人氣得七竅生煙。若說撞大運，這夜最是符合。
“辛巳日的動向我也調查了，只是時隔多日，眾人也記不清晰了。但是君墨院院規向來森嚴，入夜以後是不許下人隨意走動外出的。只有夜晚當值的侍女可以走動。這當值本來是為了給君上喚人時備的不時之需，可聽說君上自搬入君墨院起從來沒有喚過下人伺候，這值夜便變成了苦差。”
“本該是輪值，她們全部推給了南歌。”連枝補充道。
“是。所以辛巳日夜晚在外面走動的……大概也只有南歌。”
連枝沒有說話，望著遠處郁郁蔥蔥的景色，一時陷入了沈默。
馮昭盯著她的表情，看了許久，問她：“失望嗎？”
“失望什麽？”
“她殺了人，可事情牽涉到你時，卻沒有替你分辯過半句。”
這有什麽？蕓兒被牽涉進來背鍋的時候，她也沒有替她分辯半句。
都是性命關頭，誰都想來個人攪一攪局救救自己。
連枝笑了笑，突然道：“反而有種輕松的感覺。”
馮昭看了會兒，覺得那話好像是真心話，表情古怪：“那女子分明是有意接近你，討好你，為的就是不時之需。”
連枝哪裏想不明白？
如果日日值夜的是南歌，那麽，她夜夜去君墨院在書房呆到天亮才回的事，她又怎麽會不知道？
甚至更早，肖虹躲在假山後看到過她和君寒硯的第一次見面，南歌又可曾看到？
馮昭又問：“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？”
“不怎麽辦。”連枝道，“本來，我也就是想知道真相而已。”
“你若不插手，刑堂將毒癥一對比，很快就能得出結論，到時候，蕓兒人贓並獲，怕是逃不過這劫了。”
連枝想，這就是南歌本來的計謀吧？
殺了魏語，殺了肖虹，嗯，也許還有一只會罵人的鳥。到時候君墨院群龍無首，謀殺上級主子事關重大，刑堂必會嚴查，再把罪證栽贓給蕓兒，一石三，哦不，四鳥。處理得可謂一個幹凈利落。
可萬萬沒想到是，肖虹沒有死，而其他人不分青紅皂白口徑一致地指認她，直接把她推上了萬劫不覆之地。
好在她連枝被羅鳳芹暗算一道，攪亂了局面，事情才得以出現轉機。
如今查到蕓兒頭上，算了繞了一大圈總算回到了正軌。
馮昭仍是望著他，似乎定要從她嘴裏聽到個所以然來。
揭發南歌？那是南歌死。不揭發？那就是蕓兒死。
她忽然覺得馮昭很黑心眼兒，他想聽她親口選擇誰去死。
親近她的人，還是無辜的人。
連枝睜眼望著他，淺灰色的眸淡淡的，沒有情緒。
“馮昭，教我武功吧。”
“啊？你說啥？”
“教我武功啊。我有一把匕首，我想學，卻不怎麽會用。找了許多書，也未曾見教怎麽使匕首的。你是天武堂堂主，一定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吧？”
“咳咳。”馮昭被誇得連連咳嗽，“十八般……不至於。基本的幾樣還是會的。只是你要學武，這東西並非一日兩日能成就的，武功內力都是從小練起，十年八年才能有所小成，你現在要學，也只能學個招式……”
“招式就招式，總比連個防身武器都不會使的強。”連枝異常堅決。
從小她就想學武，可方子越從來沒有答應過，而如今她一心想變強，就沒有其他捷徑。
馮昭沈思了一會兒，終是道：“好吧，我可以教你。只是若你想從招式學起，還是先練劍吧。匕首防身還可，對戰實在不占優勢，若沒有好的身手和內家功夫，恐怕都近不了對手的身。”
連枝也想了想，想到最近總也召喚不出來離魂刃，又想到方子越丟下的那柄劍還扔在她屋裏，便點了點頭：“好，聽你的。”
馮昭說完仍是覺得不對勁，怎麽話題就突然轉到了這裏？
他看著連枝雲淡風輕的側臉，不禁道：“其實你也不必糾結，毒殺案一事，已經有了結果。”
連枝回頭看他。
“今日剛來的消息。蕓兒留下認罪書，畏罪自殺了。”
連枝一驚，沒有殺人的人，何以會留下認罪書自殺？
馮昭就笑了：“看來那位小朋友，比我們想的都不簡單，不是嗎？”
——
連枝在寂月山莊沒什麽家當，這麽多年過去了，她依然是空手來空手去，孑然一身。
如今要說有點什麽，月輝劍算是其中之一吧。
那時疏月猝不及防對她當胸一劍，後來她昏迷也不知世事，不想疏月竟把這把劍帶回來了，還丟在了她屋裏。
用疏月的話說，好歹是方子越用了那麽久，又帶了靈性的劍，總比普通破銅爛鐵的強吧。
她便把劍收在了角落裏。
如今再拿出來，劍鞘依然珠光寶氣，劍身依然凜冽鋒利，隱隱似有藍芒流轉。
連枝拿手去觸，卻又不覺得異樣，只覺得心頭泛起一種微妙的感覺。
魂力雖然不能外放，但在體內流轉，似乎也能感應到這種微妙。
疏月所說，所謂靈性，是指這個嗎？
可是刀兵終究是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東西，這種微芒不是魂力，又是什麽呢？
連枝後知後覺發現，自己似乎對所謂非人之力不再一味恐懼排斥了。
甚至產生了強烈的興趣。
馮昭依言開始教她武功，主要分為兩部分內容，運氣和劍招。
運氣雖然一時半會兒練不出什麽效果，但起碼也能調整呼吸，強身健體。
劍招馮昭則挑最實用的來，沒有固定的套路，只是如何擊，如何刺，如何挑，如何劈，如何格擋，等等等等，然後是招式和招式之間的轉換和銜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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